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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球最资讯丨阳光灿烂的日子:一场消逝的童年
来源:哔哩哔哩     时间:2023-06-04 06:4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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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不得不眼睁睁看着儿童的天真无邪,可塑性和好奇心逐渐退化,然后扭曲成为未成年的劣等面目。-----尼尔·波兹曼

童年是一个人生阶段,无法被具象化。童年的画面可能会想到是罗大佑《童年》歌词中那个浪漫而又躁动的夏天,可能会想到高尔基的《童年》里其童年中对沙俄下层人民生活描写的苦难和社会人生的记忆,不同于大多数人对童年的回望,尼尔·波兹曼更担忧正在消逝童年影响。

童年其实是一个被发明出来的概念,在印刷术普及之前童年并不存在,靠着口语传播,人人都生活在同一个文化世界。印刷术的普及使“文字”成为一种区隔,对汉字的体认成为儿童过渡到成人的重要阶段。尼尔·波兹曼认为,随着电子时代的到来,儿童不需要很强的阅读力和理解力就可以直观的看到、解读成人世界的一切,世界各地的电视节目中,充斥着暴力、色情,成人世界向口语时代一样一览无余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这种情况,摧毁了儿童的羞耻感,使儿童过早的掌握着成人的语言,模仿成人的生活方式,甚至儿童本身也成为成人消费的对象,儿童节目的成人化与成人节目的儿童化形成合流,由印刷术发明所形成的信息等级制度的基础崩溃了,童年也在迅速地消逝。

现代社会努力在成人和儿童之间建立起来的文化差异,在平面化的视像生活中迅速缩小。J·H·普拉姆在写有关童年的摇篮期时指出,“儿童越来越成为受尊重的对象,它是一个特别的产物,有它不同的本质和不同的需求,他们需要与成人世界分离并受到保护。”[1]童年的进化发展并不均衡,因为当我们对历史复杂性进行筛选后,一个相当简单的等式便出现了:凡是识字能力受到始终如一的高度重视的地方就会有学校;凡是有学校的地方童年的概念就能迅速发展。[2] 学校作为童年的代名词,所带来的后果是儿童在社会上的地位,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由于学校是为培养有文化的成人而设计的,儿童因此不再被看作成人的缩影而被看作完全不同的一类人,学校表面上是在维系着印刷时代以文化建立的区隔,但不断被视听图像同化的现象也在这一场域发生,这便组成了校园中丰富的学生生活,也为现实主义校园题材提供更多书写的文本。《阳光灿烂的日子》中学校成为学生叛逆的场域,由冯小刚饰演的胡老师在上课中,被两位冲入教室,踩踏桌椅奔向窗外的学生搅乱课堂暗示了那个特定年代的历史语境,老师的权威遭到极大的破坏,面对学生的恐吓,胡老师又怂又想树立权威放进老师帽子里的煤球,对老师的戏弄加速老师进退两难的处境,正如电影中提到的:“我感激所处的那个年代,在那个年代学生获得了空间的解放,不必学习那些后来注定要忘掉的无用的知识”,让这个军区大院的孩子们拥有如幻如梦的童年有了提前成为大人的机会。

对儿童保护的一个重要的表征便是对于如“色情”“暴力”等内容的屏蔽,这也代表了现代文化对儿童的一种伦理自觉。在《阳光灿烂的日子》中,院子里已经挂起幕布,放映《列宁在一九一八》,观众在异口同声的说出来接下来的台词,能背下来电影里的台词,想必已经看来无数次了。军区大院的环境可以让马小军等人有更多的机会观看中外电影。由于革命,学校的地位与职能下降,加之父母忙于战场,儿童在自由环境中肆意的成长。在马小军和朋友们混入了电影院,里面正放着一部“受批判的,毒性很深”的电影,由于看门大爷发现电影院里混入了一些孩子,所以停放了电影。但是视听影像的环境已经生成,他们在似懂非懂的年纪假装出成人的不慌不忙,马小军在于蓓培和米兰面前开色情玩笑。无论是上着锁的“气球”还是第一次被于蓓培亲吻的害羞,马小军的胆怯与羞涩都展示出文化自觉下被伦理规训的自觉。

这种文化自觉也随着大众视像的传播和普及而被丢弃,通过影像传播的社会文化逐渐取代儿童内心对伦理秩序的坚守,电影中的新鲜思潮逐渐瓦解了纯真的童趣,伴随着青春期的躁动与叛逆童年也在慢慢地消逝。“古伦木”是极具时代注脚的表征,也是文艺带来的视听文化深入人心的证据。“古伦木”和“欧巴”是当时样板戏《奇袭白虎团》里面出现的暗号,当有智力障碍的人都被浸染,可见直观的视听文化已经深刻的影响力马小军在内的团体。

在电影中以绝大多数的笔触展示了这一代部队大院里的童年过往。在《童年的消逝》中结束的开端中提到,童年是一种环境的结果,在这个环境中,一些专为成人控制的、特定形式的信息,通过分阶段用儿童心理能吸收的方式,提供给儿童,如何维护童年的概念,则有赖于信息管理的原则和有序的学习进程。正值国内国际政治的双重混乱,加之马小军父亲的影响,成为英雄的梦想一直萦绕着马小军,无论是机场的送别父亲,或是偷偷佩戴爸爸的勋章,被在意、被尊重、被铭记的英雄的心思已经显露,但是父亲成长的缺席,与母亲的不合让他有了自由又刺激的童年空隙。警察局里对其管制工具的教育让他怯懦又悔恨,对着镜子的自我控诉与发泄都展现出其对自己的怯懦的懊悔,真实的自己和想象的英雄落差极大,悔恨中适逢打架,他用尽对警察和自己的不满闯下大祸,在那时却有一丝被另眼相看的“英雄”自豪感,由打架引起的后续带来更多人的参与,并最终和解的结果也为马小军对成人概念和处事带来一次启蒙。马小军和他的朋友都处于“成人化的儿童”时期,成人化的儿童可以定义为一个在知识和情感能力上还没有完全发育成熟的成年人。聚集在一起偷偷学习大人抽烟的模样,让喜欢的异性成为表面是的“姐姐”,以亲人的称呼让男女关系变得更加暧昧,以结交异性朋友并一起玩证明自己的交际能力,以开锁的超能力来证明自己的天赋以及享受着窥视别人生活的快感,这种模仿成人或者证明自己能力的行为是为了摆脱自己的儿童标签,对他们来说儿童与成人的分界线并非是文化匮乏,而是在某些行为上所拥有的的权限,比如看电影、谈恋爱等等。

电影最终以中年后的重逢结束,那一帮童年在一起的人在中年后聚首开始回忆怀念童年,仿佛回到童年,重新激动地喊道“古伦木”的时候,回应的再也不是“欧巴”,样板戏早已过时,新的暗号在不断更迭,一个特殊的年代已经过去,那群想要长大的儿童也在叛逆中消逝掉了童年。回到现实生活,童年与成年的界限也在模糊,这一界限如一座围城,拥有儿童想装扮成大人模样,小西装、儿童化妆品与之相适配,而成人却怀念校服时代,学院风的衣服成为流行的风格,六一也成为大朋友小朋友共同追逐的节日。童年在大众媒介的日常生活中加速了童年的消逝,也加速了成人对消逝过后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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